1950年5月10日,国民党残部败退台湾前,疯狂抓丁充兵源,从岛上抓走4792个青壮年,仅289户的铜钵村,就被掳走147名壮丁,一夜之间就成了寡妇村。当时东山全县不过12597户人家,差不多一半的家庭被拆散,留下了多少独守空房的少妇、日日思儿的母亲。如果按当时的“常规”论,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“敌伪家属”。
谷文昌经过再三考虑,认为那些壮丁并非心甘情愿地为国民党效劳,而是被强行抓走的,他们的家属都是贫苦百姓,应该成为我们团结的对象。他向县委提出建议,将“敌伪”家属改为“兵灾”家属。对他们政治上不歧视,经济上与其他村民一律平等,并且困难户还给予救济,孤寡老人由乡村照顾。
1953年东山保卫战后,做为保卫战功臣评选组负责人的谷文昌又碰到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。在这些功臣预选人中,居然有“黑五类”子女,甚至有人本身就是地主!
城关地区的英雄八少年,在敌人占领东山县城后秘密集会,商量怎么和国民党军展开斗争;她们冒着生命危险到处张贴标语,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,鼓舞人民的斗志;她们还在国民党兵打开合作社大门,把公家的财产散发给极少部分落后群众时,悄悄做下记录,等解放军回来后报告。李某某在战斗中与其他少年一样,冒着生命危险和敌人作英勇斗争。
刘某是石坛村妇女。7月16日凌晨,石埔村东面的虎山战斗十分激烈。早上,刘某和2位妇女要给山上的解放军送开水,刚走出村外几十米,就发现腿脚受伤倒在草丛里的3连通讯员郑来成和头上、眼睛流血的战士吴品火。刘某连忙喊来姐妹们帮忙,迅速将2名战士背回家里。这时敌人已进村挨户搜查。“怎么办好?”她急中生智,先将吴品火背上2楼藏在柴草里;又叫郑来成叉开大腿,她身子一蹲,用肩膀奋力顶起了郑来成,将他藏到一张古床的最上层,之后将房门上锁,到邻居家观察动静。果然3名国民党兵很快就过来,一边用枪托敲门,一边喊道“里面有人吗?快出来,不然要开枪了。”刘某沉着应答:“阿兵哥,这家人都外出,里面没有人,我不骗你们。”还说:“你们看这证明,我丈夫也在台湾当兵。”刘某先后5次骗走了国民党兵,保护了解放军战士的安全。在2天中,刘某仔共营救了4名解放军伤员。
有人认为:她们虽然和敌人做斗争,但是她们的出身不好,要把她们评为战斗功臣,可是要冒政治风险啊!谷文昌认为:她们都是在严酷战斗中考验出来的英雄,为什么不能评功臣呢?作为评选组的负责人,谷文昌在东山保卫战功臣推荐表上签了自己的姓名。就这样,包括地主刘某和反革命子女的李某某,和其他阶级出身的人一样成为英雄,而且根据功劳的大小,刘某被评为一等功臣。后来,她还先后当选为县、省妇女委员。
林定泗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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